应试教育失败品

凹凸主雷卡雷杂食,赛尔主莱修杂食

【卡雷】临终关怀病院——memory

希望我可以写完吧,存稿快用完了。拆成这么多部分真是不好意思(鞠躬)

 

起初我追随他不过是为了一个安身之所。

究竟是什么时候病变的呢?我也不清楚。

待我察觉时,已经彻底陷在他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大哥是一定不会接受的,虽然他厌恶家族的迂腐,带我离开了那个地狱,但一些观念仍在他尚且稚嫩的心里扎下了根,比如基本的伦理道义。

特殊的童年经历不允许我失去他,哪怕只是稍微疏远对我来说都是重大失误。

于是我决定将这份感情伪装成信仰和忠诚,美人不过是海盗财富的点缀,知根知底的军师才是一生的伙伴。我这么安慰自己,一股脑扎进我们的新事业中。

忙碌可以发泄很多冲动,也能让我感到自己的不可或缺。

伟大的雄心加上合理的规划,外加高超的行动力,自然能换来一段传奇的诞生。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大哥的名字,就像循着味道的蜂群一样聚集在一起分享他辉煌的人生。

大哥享受被簇拥的快感,也比任何时候都警惕捧杀。每当他表现出心烦,我都像从窒息中解脱出来一样轻松,熟门熟路地赶走叽叽喳喳的人群。我珍惜每一个和他独处的瞬间,大部分是制定计划,还可能是各做各的;最喜欢的是新年,外面冻得厉害,我们却可以缩在一个被窝里看烟火表演,这比其他任何新年夜都要温暖。

后来他恋爱了,那个人也很优秀,但是来自不同的圈子。我亲眼见证了他靠脸撩拨、打压对手、强制猎物就范一条龙的掠夺式爱情。由于对方也不好惹,所以他没少受挫,这份曲折反过来调动了他的狩猎欲。在取得进展时,他会大方请所有手下吃饭,高调宣布自己的胜利。而在遭遇挫败时,我是唯一的听众,他会在接过我递来的果汁后勾着我的肩膀大骂对方的不近人情,骂够了马上振作起来继续死缠烂打。

他的情路坎坷,分分合合没个稳,中间还有各方势力搅合,这段感情最后以我们联手策划的为保护爱人身受重伤最后幸运存活的戏码落幕。一部标准的两位主角从玩玩到动心战胜各种阻碍修成正果的经典爱情故事上线,在大哥天纵英才的履历又添上了情圣的标签。

作为表弟,也是唯一的亲人,我自然献上了祝福,哪怕是强忍着心痛。

宣布订婚的那天,我彻底失控了。

卡米尔,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待我回过神来,大哥带着醉意坐在床上冲我微笑的模样映入眼帘。

“我不需要默默地付出,你想要的,大胆从我这里取便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你大哥我给不起的。”

灯光是温柔的暖橙色,而大哥在我面前袒露一切的姿态就像是专门包容我犯罪的神明一样。

原来他一直记得,我那些为了释放爱意独自面对危险的疯狂和生活中不着痕迹的小迁就,他竟然全部都看在眼里,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给我一个机会挑选最想要的奖励

“如果是你的话,我认为你想要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仅一句话就让我的理智溃败,我任性地将他压在身下,用行动践行我的夙愿。

病态的欲望在这时达到顶点,我无视他的抗拒将他强行占有并无可救药地觉得自己身处极乐。

为了大哥的未来幸福安稳,我选择在妥善料理完一切后消失。

我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河边,塔桥下的河水永远是黑梭梭的,每天都会有人从这里跳下去。

也许是上天认为我罪大恶极,让我在桥上听到有人密谋——他们企图联手本家对大哥不利。

自杀的念头停止了,既然我的病情无法好转,那我能做的只有——用这一文不值的生命,给予被亵渎的人一点绵薄的补偿。这个世界上处处都充满危险,每解决掉一个,大哥前进路上的阻力就会减小一分。带着强烈的使命感,我开始跟踪那伙人,并把收集到的情报整理好匿名发给大哥。

至此,我已病入膏肓。

大哥并没有计较我的罪过,反而发了许多没头没尾的启事劝我回去,这该死的血缘牵绊着他,让他排斥我的爱又逼着他挂念我的安危。想到这里,我更坚定要在黑暗中燃尽自己为他铺路。

但只要我还爱他,他就有一万种方法让我接受他的救治,何况他本人还是那么优秀的猎手.

我自始至终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我憎恨他主动暴露在敌人火力网下的卑劣行径,更恨不得掐死那个几句软话就挪不动腿的自己。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还是只能亲自跳进他为我准备的陷阱。

撤退途中被堵住巷子里时,他抵住我的枪口拥抱我,埋怨了许多我走后的不适应。

我花一年时间铸就的心理防线在他的橄榄枝面前活像个笑话。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双手因为在大雪天暴露太久被大哥包在衣服里取暖,身边全是他的亲信。

病房就设在我们过去的家里,由于大哥结婚搬走,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记忆中我们同吃同住的模样。周围没有一处人家,是个静养的好去处。

因为不爱惜自己,我受了不少伤,被大哥勒令在家调养。熟悉的环境让我一觉睡到了正午。当我恢复了一点精力想回来工作时,我才发现房门被反锁,而大哥并没有给我留钥匙。更巧的是,窗户不是被封死,就是安了铁栏。

答应跟大哥走的时候我就猜到以后行动会受限,然而我没料到他会防范到这个地步,发现这一切后我原以为自己会生气会砸门会大声呼救,但实际上我很平静,平静到和身患恶疾的病人一样无力。

大哥主动揽下了医生的活,每天过来给我上药做饭,每次至少会待上半天。其实就算我照顾他也没关系,因为他本身就是会让我感到活力的良药,也只有在他的陪同下,我才能走出家门透透气。

他一直坚称我是伤员不让我打下手,也不允许我干什么家务活,连我想拿个橘子都会抢过来剥好,更别提让我分担家务了。

再联想到这几天不重样的点心,我心里有一点不好的猜测,但还是选择配合治疗。

随着伤势减轻,这种过分舒适的生活丝毫没有消停。

“我说了好多次了卡米尔,我不需要你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地替我考虑,更何况我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只希望你好好待在家里,别再想我的事,好吗?”

医生为我切下一块蛋糕,最近似乎在研究甜点的做法,送来的要么是成功的作品,要么就是市面上的新款。每次都是这样,不是拿吃的堵,就是做别的转移话题。可若我质疑他这一年对我想念的真假,他只会用更软和的态度对我说“你好好待在家就是我最需要的”这样暧昧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在拥有正常感情的医生眼中,我对自家兄长热烈不衰的爱慕与精神错乱无异。是个可怜又危险的病人。

他在爱情判了我死刑,现在的包容不过是对将死之人的一点临终关怀罢了。

甚至还刻意学着我过去对他那样,事无巨细地要将我捧在手心照料,大有要把从前无意接受的一切物归原主的架势。

当我还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时,自然会憧憬这种优越又被爱护着的生活,可现在我对奢靡无感,命运却又将我推向这个位置。

认清这一切后,我的世界不可逆地开始崩塌。如果说以往他的到来会让我感到活着的乐趣,现在我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崩裂。

这算是病情加重吗?我不清楚。

但从医生脸上越来越绷不住的笑容来看,我的确很危险。

他想了很多办法哄我开心,甚至还专门去学了甜品的做法,可这依旧挽救不了我日渐淡薄的情绪表露。

沾染完一圈烟火气后,外出结束了。

大哥计划午饭吃饺子,我不能帮忙,就只能站在厨房门口,描摹这具曾短暂占有过的肉体轮廓。

他太过心软,没法狠下心来把身边的异类赶尽杀绝,尤其在我的事情上,始终惦记着那点旧情和兄弟情谊,仅仅是把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都像要了命一样。

刚出锅的饺子美味且烫口,把我烫得直掉眼泪。

这就是给我的惩罚吗?被剥夺了继续效忠和表达爱的机会,然后溺死在这份茧一般厚重的温柔里。

也许是为了补偿新年夜的缺席,他这回陪了我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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